江承紫很是疲惫地坐在小马扎上,说:“我能力有限,并不能探明是什么。”
“那你方才画的是?”李承乾小心翼翼地问。
“是我努力探查的结果,希望,能帮到王先生与孙先生。”江承紫也觉得有些累。
刘轩一看,立马搭上她的手,说:“阿芝,你脸色不太好,让我为你诊脉。”
“好。”江承紫顺水推舟。免得日后,别人说她有异能啥的,会能者多劳。
“阿芝,毒素有入侵。”刘轩缓缓地说,却还对着江承紫挤眉弄眼。
江承紫顿时明白刘轩这是帮她,让她就此休息,不然做得多就显露得多。于是她也顺水推舟,说难怪自己觉得手脚凉寒。
“什么?阿芝中毒了?可有大碍?”李承乾大惊。
刘轩躬身回答:“不是中毒,只是这毒霸道。九姑娘先前被人下毒未遂,那会儿有所损,方才耗费精力查毒来源,被这毒入侵了些许。并无大碍。”
“如此甚好。”李承乾松了一口气。
正在这时,有在门外值守的侍卫匆匆而来,说蜀王已经抓到水磨亭花圃下毒的老把式。
“快,让他进来。”李承乾焦急地说。
不一会儿,李恪进来了,江承紫从小马扎上站起来,她不想让他担心。
李恪看了她一眼,便没有多看,如今时刻,还是父亲的命重要。于是,他看了看床榻。他一看到李世民那样子,不由得大吃一惊。
“老三,你可抓到水磨亭花圃的那老头了?”李承乾忙问。
“抓到了,五花大绑丢在殿外。”李恪说。
“快抓进来,问他解药,可饶他不死。”李承乾说。
“行。”
李恪随后命人将水磨亭花圃那老者抬进来。可任凭如何逼问他,他就是阴鸷地笑,说:“你们有本事,你们自己解呀?”
江承紫看他神情很是猖獗,便忍不住问:“喂,沈千愁的儿子是你下的毒吧?你不是喜欢你师姐么?为啥还要毒害她的儿子呢?”
老头一听,蓦然抬头,阴鸷地看着她,问:“你是谁?”
江承紫并不回答,只问:“你为啥要害你师姐的孩子呀?”
“那孩子害死了我师姐。若不是生他,我师姐会死?”老者恶狠狠地说。
“你师姐赔上命也要守护的珍宝,你却毁之。啧啧,你还口口声声说,你爱护你师姐。”江承紫讽刺。
“我不爱护她。我恨她。”老头的情绪激动起来,“我有什么地方比不上沈千愁?她有眼无珠,选沈千愁。连师父也处处赞美沈千愁。他有什么好?木讷得让人觉得恶心。”
“所以,你要害死他的儿子?”江承紫咄咄逼人地问。
“害死?我可没有。我只是下毒了,是他技不如我,解不了罢了。”老头又哈哈笑起来。
元宝走过去就是几个巴掌,阴沉沉地说:“陛下寝殿,容不得喧哗。”
老头只对着元宝阴惨惨地笑着。江承紫却是怕拖得太长,问不出解药来,便继续问:“那你为何要害弘农杨氏的一个小辈?”
“小辈?你说那杨宏?”老头盯着江承紫问。
“正是。”江承紫点头。
“那不是我,那是我徒弟,看着愚蠢的人在给那杨宏治胎里带出的病症,顺手下了毒,看他能解不。”老头说着,就指了指刘轩。
刘轩大感意外,自己一直治疗的杨宏中毒居然是因为自己。
“多谢阁下解惑。”江承紫说。
“用不着谢我。居然,知道我是谁。你还是很厉害。”老头扫了江承紫一眼。
“不过,我还有一事很疑惑。”江承紫搬了小马扎在一旁坐下。
“什么事?”老头问。
“你为何要对陛下下毒?”江承紫问。
“为了出名。”老头回答。
“是么?”江承紫语气里全是不信。
老头冷冷地说:“爱信不信。日后,史书上总是会有我的一笔。”
“不得不说,你是个用毒的天才。发作时间,药物分量都计算得很精确。而且还能让隐藏的毒物呈现出截然相反状态。明明是至寒之毒,却能让之表现出烈火态势。”江承紫继续说。
老头神奇一凝,问:“你懂毒?”
“略懂。”江承紫回答。
“可惜我今日沦为阶下囚,不然,定然收你为徒。你这悟性根骨都很不错。”老头语气居然很遗憾的样子。
江承紫轻轻一笑,说:“我对纯粹研究毒物没有任何兴趣,多谢阁下美意。不过,我对植物很感兴趣,你提炼毒物的植物叫什么名字?”
“你想诓我?我偏不告诉你。”老头阴沉沉地怪笑起来,笑得人浑身鸡皮疙瘩。
江承紫同情地看着他,说:“唉。那就没办法了。”
“萧云起,你以为陛下去了,我会容了萧氏一族?”李承乾径直喝道。
老头愣神瞬间,立马就否认,说不知李承乾在说什么。
“不用废话。我已经查清楚,他是萧氏三房私生子,自幼被送去习医。”李恪说着,将一封信拍在桌子上,“证据确凿,还有你的画像。”
“谁的信?我不是萧氏的人。”老头叫起来。
“不管是不是,陛下好起来,那还好,我们可以彻查所有。若有啥不测,萧氏一个不留。萧云起,我既然敢这么说,定然早就知道你身份了。”李恪缓缓地说,“若你替陛下解毒,自然只是弑君未遂,不至于诛连。”
“若负隅顽抗。那不好意思,在所不惜,萧氏是无论老幼都要为陛下陪葬的。”李承乾接着说。
那老头呆了几秒,哈哈大笑,说:“与我何干?你要杀萧氏,尽管杀呗。”
李恪在老头身边,低声耳语:“不管你是想祸水东引长孙家,还是隐太子家,反正我们打定主意,就灭萧氏。”
萧云起听到这话,顿时真正变了脸色,喝了一声:“你敢!”
“有何不敢?”江承紫反问。
“草菅人命。”萧云起厉声喝道。
“何况其实根本不需要你的解药,陛下的毒马上就解了。”江承紫说。她方才是听见孙思邈与王景天的对话,两人找到了这种植物,也研制了解毒剂量。
“你骗人。”萧云起听闻自己的毒被破,叫吼起来。
“堵住嘴,捆严实点。”李恪吩咐。尔后,忽然一声震天巨响。几人一并抬头看,只见墨黑的夜腾起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