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说谢谢,我是你男人,一切都是我应该的。”他声音很低,但语气很霸道。
江承紫在他怀里“咯咯”笑,说:“旁人说蜀王冷若冰霜,沉默寡言,惜字如金。旁人若要知晓你这么会说甜言蜜语,不知会震惊成什么样?”
“我说的不是甜言蜜语,是肺腑之言。”李恪依旧是很郑重其事的语气。
江承紫从他怀里昂起头,咯咯笑着,李恪吻了吻她的额头,说:“我说话算话的,而且发自内心。”
“不用强调,我知晓你发自内心。不过,王先生、青湮都是从医学角度上来与你说的。为人父母的喜悦与快乐,则要我们自己体会。日后,我养好身子,适合生孩子时,我们再来说要不要。可好?”江承紫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她不是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可她自己也很喜欢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尤其是跟自己心爱的人。
李恪则是坚定地摇摇头,说:“太可怕了,一想到有可能失去你,我就觉得太可怕了。”
江承紫扶额,觉得这件事在别人家,好像都是女的不愿意生,男的在劝吧?怎么在自己家怎么就反过来了呢?好吧,也不急于一时,来日方长。
因此,她没继续这个话题,只说以后再说,先用饭。
两人用了饭,恰好王景天的童子回来。江承紫便与李恪一并去拜访那童子,询问立政殿那边的情况。童子大汗淋漓,头发打结,正在洗脸,听见蜀王与九姑娘来了,立马就放下帕子,很不好意思地说还未曾梳洗妥帖。
江承紫挥挥手说:“那你先梳洗,我们在外面花园里消消食。”
两人便在花园里转悠了一下,那童子已神速洗了个冷水澡,火速来报到。江承紫与李恪便在后花园凉亭里示意那童子也一并坐下,询问立政殿的事。
这童子才说起他是跟着青湮在立政殿伺候的。皇后用了午膳,不知怎的,忽然就肚子疼了,青湮一把脉,就发现血脉涌动,见了红。她立马就让人通知了王景天与孙思邈。好在两人就在工部那边,正在讨论事情,立马就过来了。
焚香,施针,用药,将孩子接生了下来。但长孙皇后却是失血过多,忽然就没有了心跳。
“青湮姐姐用了九姑娘教的心脏复苏急救法,皇后又有了心跳。师父和师叔以及孙前辈扎针,皇后苏醒过来。青湮姐姐为皇后缝了针。如今,皇后情况算是稳定,青湮姐姐正在那边照顾。”童子回答。
“缝什么针?”李恪孜孜不倦地求学。
童子脸色惨白,很是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
“有受外伤吗?”李恪又问。
童子有些崩溃,求救似的看着自家九姑娘。
江承紫则是插话道:“问那么多做什么?皇后稳定了就好。”她说着又问童子,“那小皇子如何?”
“回九姑娘,小皇子情况不是太好,哭声也小。孙前辈和师父以及尚医局的前辈们正在会诊。”童子的声音小了点。
江承紫轻轻点头,道:“你也辛苦了,去歇息吧。”
“是。”童子如蒙大赦,生怕多待片刻,蜀王会问出更惊天动地的问题来。
“生孩子会受外伤?难道是痛得不得了,挣扎撞到的?”李恪很疑惑地问。
江承紫无奈地看着他,翻翻白眼,问:“上一世,那萧氏也为你生了孩子,你确信你不知?”
“我不是你口中的那杠精。”李恪很无辜地说,还用上了江承紫说的那个时空的词语。
江承紫很怀疑地看着李恪,没说话。李恪就慌起来,连忙解释:“我,我心里只有你,跟她其实没有别的。后来,你去了,我万念俱灰。她给我下药,再后来,她生孩子,不足月就生下了。她以为瞒我瞒得很好,其实,那不是我的孩子。”
李恪说到后来,声音很轻。江承紫扶额,没想到萧氏当时生下的长子竟然不是李恪的。他这算是自爆帽子绿的伤心事。
“好吧。可是,这种事怎么跟你解释呢?孩子又不是一只小老鼠,若是怀孕期间吃得太好,有很能很大。母亲的产道窄,孩子足够有力量,方向也对的话,可以撕裂母亲的产道出生。若是不行,在这个时空,只有一尸两命;在我所在的时空,则是剖开肚子,将孩子抱出来,再给母体缝合伤口。”江承紫语气平静,神情严肃,活像是科普老学究。
李恪人聪明,从这一段话里听出了端倪,眉头骤然就锁紧了。
“怎么了?”江承紫问,隐隐也是猜测他忧愁的原因。
他神情严肃地看着她,说:“之前,王先生说得模糊些,我只因为从肚子里脱落时的撕裂,我没想到.....,阿紫,太可怕了,我们以后——”
江承紫伸手捂住他的嘴,笑着说:“好啦,你不要杞人忧天了。”说实话,她有点后悔给李恪这个家伙科普生孩子的知识。
“可是——”李恪还要争辩。
江承紫摇了摇头,说今晚的茉莉花很香,整个人就蹦跶着要送他回去。
李恪也不想再多说,想着阿紫生孩子会有危险,他整个人就不太高兴。江承紫瞧着他心事重重,也明白这事不能急于一时,以后才慢慢来解开他的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