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口气,不再与她争辩,女人还是太难理解。
连影扑落着身上的灰土走进来:“外面的风越来越大,我把车子开到帐篷前面挡着点,希望晚上别太冷。”
夜深了,大家都躺在自己的睡袋里,听着外面呼啸的风声,还有夜奎偶尔的嚎叫声。也许只有它最喜欢这种环境,可以狂肆的奔跑无拘无束。
好冷——即使睡在保温层里我还是被冻醒了,扭过头看了一眼连影和小丽,他们倒还睡的安稳。看来自己真不是干这行的料,连个女人都不如。
我把睡袋打开,从里面钻了出去。穿好冲锋衣,离开了帐篷。
外面风好像小了许多,但是空气里还是透着凉意。我见不远处的空地上有人坐在一堆篝火边,似乎在独自发呆。
我靠近他的身后,听到了响动那人也回过头看我。
呃···他是雇佣兵里的一个人,我忘记了他的代号,什么鹰还是狗的。
“你好。”我朝他挥了挥手。
他没有说话向着火堆里添了一根木材。
我坐在他对面,中间隔着篝火,看着眼前炽热的火光,便觉得身体暖了很多,不知道这算不算心理作用。
“里面挺冷。”我随便找个话题,希望可以缓解尴尬。
“恩。”他只是哼了一声。
“那个···你多大?”我还没死心继续跟他说。
这次他干脆就没搭理我。
“猎狗!你去睡吧——”从帐篷里又出来一个雇佣兵。
哦~~原来人家是在这站岗呢,我还当跟我一样被冻醒才出来的,专业的果然是不同。
刚跑出来的这个应该是四个人里年纪最轻的,脸上还带着那么一点点稚气。
坐着的大兵站起身,看了我一眼,跟他的同伴说:“你把嘴管住了,别什么都说!”
他这什么意思?切!我还懒得听他们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换了岗,新来的这个看猎狗进了帐篷,探个脖子小声跟我说:“你别生气,他就那样~”
“哦~那你叫什么?”
他嘿嘿傻笑了一下:“我叫强子代号是豹子,你呢?”
看他这人倒是还比较容易相处,我也就不再拉着脸说话:“我叫张遥,我看你应该不大吧。”
“我16。”说着他用木棍往火力扒拉了几下。
“你才16?”我诧异的看着他:“你··你怎么这么小就干这个了?”
“我哥,刚才那个就是我哥,他们都是一个部队的,转业以后就干起这行,老家穷,爸妈也希望我能跟着他多赚点。”
“那你知道这次行动的危险性吗?”
“知道——去年我跟着他们还去了一趟云南,那回也挺险,差点把命搭上。”他嘴上说得很轻松,可在我听起来却很沉重。
上学的年纪却干着玩命的行当,我不知道如何形容现在的心情:“你们这一票能赚多少钱?”
强子抬起头看了看天空,思索了好一会儿:“大哥没说得太具体,反正不少,回家盖几间大瓦房肯定没问题。”
我身子向后一倾倒在了草地上,头顶的繁星似乎可以触手可得。眼睛虽然望着它们,脑子里却在想着其他的事情。
大家都是为了自己的目的才聚集到一起,有为父母的,有为治病的,还有为了钱的。这样的一支队伍真的可以完成任务吗?
我有些想家了,想妈妈做的饭菜,还有自己房间里的那些小摆设。
我又想起了寝室,那台自己花大价钱搬过去的电脑,还有佛宝,东阳···
“你看什么呢?”强子走到我身边。
“看星星。”
“我也喜欢看星星,以前在老家的山上,星星比这还漂亮。”说着他也躺下跟我一起望着夜空。
“你老家哪里的?”
“黑龙江的。”
“是吗?我寝室有个哥们也是那的。”
“是呀!那他是哪块儿的。”
我和强子聊起了他的家乡,我的学校,还有他去云南那次冒险。
一直到天蒙蒙亮,他的朋友都起来,我们才各自回到自己的帐篷小睡了一会儿。
我突然有种感觉,这次行动真的不能让大家陪着,也许自己应该想个办法阻止他们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