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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将军只是眉毛一竖:“你敢不听我的话?你还是我替齐儿调教出来的。”
吕武无法,只好再赶去王宫。
早在战况不妙,一封一封战报送来王城之时,百官又提议让陛下“避出王城”。不仅陛下没有答应,连赶回来的太上王也没有答应。
陛下不走,百官如何敢走?
等到战况越来越危急,突厥人逼近了:一百里、八十里、五十里、三十里、十里……
终于有心思动摇的官员携家眷和金银细软出逃——看那麻溜的动作,应该是早早就打包好了。
吕愉不是不想走,可是自己名义上的母亲在前方作战,祖母又年迈。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十余年相处,即便再陌生的人,也会有了感情。更何况那是一心一意对自己好的,亲人。
舍弃家人和朋友离开,吕愉自问,尽管是个自私自利爱享受的现代人,也做不到。
再等到后来,突厥兵临王城,便是想走也走不了。
吕愉的心不是不慌乱的——和平年代生长的她,从朝堂上报来的战报中知道多少性命的陨落,那也比不上仿佛近到从风中飘来的喊杀声来得冲击大。
原来,突厥人真的要来了。
吕愉想,自己这一辈子难道又活不过二十五吗?幸好没有喝下子母河水,不然多一个孩子也是多一个牵挂。最近服毒的、吞金的人很多,能走的都已经逃走了;不能走的,不想在惶惶不安中等待城破,便先自己了解了自己。
吕愉也给自己随身准备了一瓶毒药。绝对是宫里出产的好货,据说一喝立即毙命,不会受很多的痛苦——也好,古代应该没有劣质毒药。
还没有用上毒药,吕武便找到了吕愉。
总归她是没有视死如归的意志,忽然看到活下去的希望,吕愉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