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瑜时时处处都为自己着想,就连娘家都不能完全放心,姬亓玉握着她的手,“说起来火铳的威力还是因为你才让我见识到,当时为了避免有危险,南边平乱的时候我并没有拿出来,以后……”以后可就未必了,枪口对准自家兄弟这种事情,说起来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当时有肃王,敌我不分,不拿出来便是对的。”尤其是这火铳的来历是因为她,皇上知道了天知道会想到什么地方去,“中秋节又要到了,这次进宫我会跟晗妃娘娘好好地说说话,宫里面若是没有变故,我是万万不信的。”
北安侯的任命,的确是让所有人都敢到了惊讶,越是这种时候,大家反而越加的小心,北安侯府门庭都安静了许多,不复当初北安侯回京之时的热闹繁华。
徽瑜也没有在第一时间就去探望他老人家,若是他们去的太快太早,难免就会被人非议是否对皇帝的旨意有所不满,一举一动当真是破费心思。
邢玉郎倒是一如既往大喇喇的模样,丝毫没有表现出对这道旨意的不满,反而乐呵呵的大宴宾客,席间喝了酒还跟人家搂着肩膀,架着胳膊,兴奋的讲道:“这么多年了,终于不用的在边关吃沙子了,总算是能回京享享清福安度万年,皇上慈悲知晓我这心愿,我这心里都知道呢。”
不晓得多少人想要知道北安侯到底对这道旨意是个什么心思,哪里想到他居然会讲出这样的话来,一时间大家反而觉得北安侯是不是在边关呆的久了,有点傻了。那河西大营是个好地界吗?那里面的兵将不是进去养老的,就是纨绔送去闲度日子的,哪里有真个的正经从军的样子。
可是北安侯不仅没有对这道旨意表现出任何的失意跟愤怒,居然还大言不惭的表示河西大营也要带出个样子来,不负圣恩,纵然一把年纪了,也得为朝廷交出几个人才来。
一时,大家看北安侯的眼神都跟傻子一样。
谁不知道这事儿其实不是这样的,北安侯等于是被放逐了,偏偏还讲出这样的话来,不晓得多少人等着看他的笑话呢。他自己不觉,还这样的满世界招摇,真当这里还是边关那一亩三分地呢。
中秋节徽瑜带着孩子进宫,这一年年的各家王府的孩子十根手指都巴拉不过来了,能在皇后娘娘跟皇上面前留下脸面记得住的,五根手指都数的过来。大多的孩子都是娘娘口中哪家的老几,什么时候落地的,现在如何如何询问一下,时间足够的话见上一面,能在凤栖宫里有一个座位的,都是各家嫡出的。座位有限,可不是谁的孩子都能有这个荣幸露面的。
肃王家的珍姐儿,醇王家的诚哥儿,靖王家的昭姐儿,如今再加上宁王家的晗哥儿,还有逸王家的山哥儿在宫里算是极有脸面的小主子。在这些小主子里,跟宫里最受宠的笑安公主关系最好的却要属靖王府的昭姐儿跟醇王府的诚哥儿了。珍姐儿是所有孩子里最大的,早早的就有一副小淑女的做派,言行举止之间被教养嬷嬷教的都似尺子量出来的,昭姐儿看着她好半响都没说说话。
笑安公主围着珍姐儿转了一圈,然后拉着昭姐儿的手问道:“你说她这样累不累?”
声音虽小,满屋子里就这几个人,想要听不到也有些难。
昭姐儿就看向珍姐儿,珍姐儿也正看她,那双眼睛还带着浅浅的笑,好似一点都不生气的样子。
昭姐儿是个爽利的性子,一看珍姐儿都听到了,她就索性放开嗓子直接回答,“肯定累,郡主就该这样的做派,珍姐姐没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