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警察找到他们的时候,傅其深已经抱着思凉跑出去了!
整个过程思凉的意识已经不清晰了,她只是隐隐约约能够看到傅其深的影子,但是却不确定这是不是真的,还是幻想。
毕竟傅其深那样骄傲的人,在思凉的眼里是不可能冲到火海里去救她的。因为在思凉看来傅其深只爱他自己。
一路上,傅其深的车子开的飞快,身后的警车也一直跟着傅其深喂他开路,其余的一些警察则留在了A市郊区的事故发生现场开始调查事故的起因。
附属医院,思凉因为呛入了太多的浓烟,所以一直都在抢救,是否能够苏醒过来还是一件难说的事情,医生说,如果傅其深再晚到十几秒钟的时间,温思凉肯定已经断了呼吸了。
傅其深站在抢救室的门口,整个人的脸色都很难看,近乎于苍白。
此时,抢救室的大门被推开,走出来的医生是顾同。
思凉的这次抢救是顾同负责的,他神色凝重,走出来的时候看着傅其深的脸色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他却没有时间询问他的情况,只是开口:“思凉暂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除了小面积有些烫伤之外,基本上没有太多烧伤的地方。”
傅其深长舒出了一口气,她没有受伤就好。
“但是。”顾同开口,咬了咬牙,“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是绝对不允许进行骨髓移植手术的。思凉因为坐了三年牢狱底子原本就已经很弱很弱了,加之现在受到了精神和身体的双重刺激,已经是不堪一击,如果强行进行骨髓移植的话,孩子或许能够活下来,但是她能够活下来的几率却不到百分之十。”
顾同深爱思凉,他说的话傅其深无论如何都是会相信的。
话落,傅其深咬紧了牙关,他一时间竟然杵在了原地,是从未有过的慌张感受。
以往的傅其深似乎一直都是运筹帷幄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但是现在似乎一切都已经脱离可他的手掌心……
“要孩子活命,还是思凉活命。你自己选。”顾同开口,他知道这句话足够残忍,但是却也是唯一的单项选择。
如果选择救孩子的话,就要在这个思凉身体最差最虚脱的节骨眼上抽取她的骨髓,思凉很难活下来。而如果选择让思凉活命的话,也就意味着孩子在如今自身坏掉的骨髓被抽空的情况下等不到捐献的骨髓去填充,这样一来,孩子活不过这两天了。
艰难的二选一,顾同和傅其深一样的痛苦。
但是他是自私的,他希望思凉能够活下来;而问题摆在傅其深的面前却是截然不同的了。
孩子重要,思凉也一样的重要,无论失去哪一个,都好比剜心!
“你只有几分钟的考虑时间。因为孩子的手术在下午两点,如果要救孩子的话,现在就要开始准备抽取思凉的骨髓了。”顾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很官方,是医生的口吻。看上去镇定如斯,但是心底却已经颤抖了。
傅其深的掌心紧紧握成了拳头,指节都已经泛白。
就在问题悬而不决,傅其深无法做出判断的时候,抢救室内的助理医生忽然走了出来告诉顾同:“顾医生,病人醒过来了,她有话想要对傅先生说。”
傅其深闻言立刻推门而入,根本没有理会顾同。顾同深吸了一口气蹙眉,没有走进去。而是给了他们空间和时间。
抢救室内,思凉平静地躺着,神色却是痛苦不堪。
“傅叔,一定一定要把我的骨髓给孩子,我死了不要紧,反正我活着也挺招人嫌的,死了你们眉眼都能够清净。孩子重要,救孩子!”思凉咬了咬下唇用力开口,说话每一个字都很费力气。
傅其深附身轻轻抱住了思凉瘦弱的肩膀,深吸了一口气:“谁说你死了不要紧!温思凉,别忘了是你自己说的,你的命是我给的,我不允许你死,你就给我好好活着!”
思凉看着傅其深深沉中含着微愠的眸子只是眼神恍惚了一下,什么话都没有再说,而是紧抿住了嘴唇,将头别向了另外一边。
下午两点的手术,思凉早早地被推入了手术室已经开始抽取骨髓了。
其实对于思凉来说没有太大的痛苦,因为自己的骨髓能够救活自己的孩子,那是在幸福不过的事情了,就算身体是痛苦的,心底也肯定是幸福的。
手术室外,顾同和傅其深一起守着。这样的画面的确是太少见了,而这一次傅其深却没有抗拒顾同的存在。
他们两个人各自坐在走廊的两边,脸色异样,尤其是傅其深。
顾同注意到了这一点,起身阔步走到了他面前:“你的脸色很差,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状况?”
这是出于一个医生最基本的询问,然而傅其深却是倔强:“没事。”
顾同的目光落在了傅其深的身后,当看到那一大片烧灼的伤口被西装外套强行遮住的时候,脸色刷的一下子变了。
“你烧伤的情况很严重,必须马上接受治疗!”顾同蹙紧了眉心,眼前这个男人真的和别的人不一样,要是换做平常人后背烧灼成这幅样子的话,估计早就疼的睁不开眼睛了,他却能够镇定地再这里呆了那么久,而且强撑着脸色。
“我还不需要你来管!”傅其深的话语一向凛冽,尤其是此时面对的是顾同。傅其深对顾同的敌视来源于思凉,在他看来,思凉对顾同的确是有些不同的,毕竟他们是同一个年龄层次的,无论是话语还是话题都能够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