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的凌乔南瞬间有些对谈心无语……
她一向都是这样,说话没个逻辑性,他已经习惯了,也已经能够抓住她话里面的重点了。
但是他开口,问出来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烧杯是谁?”
“烧杯啊!”谈心像是如数家珍一般地介绍卓邵北,“烧杯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小的时候照顾我的邻居家的儿子呀。烧杯是我的骄傲!他可是华尔街有名的风险投资家呢。啧啧,凌乔南我明明跟你提过好几次烧杯,但是你都没有记在心里!”
凌乔南的眼皮跳了一下,蹙眉:“我为什么要把一个不相干的男人记在心里?”
他特意加重了男人这两个字,有些不悦。
谈心撇了撇嘴:“总之,我觉得这件事情太奇怪了。现在傅其深不是让你在管理温氏律师行的吗?没有经过你的同意,烧杯是怎么拿到财务报表的?况且烧杯不是别人,是金融师啊!财务报表要是落在了他的手里,也太危险了点吧。”
凌乔南听到谈心的分析之后,脸色略微沉了沉,似乎也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恩。”凌乔南的作风跟傅其深实在是太像了,当他不想要回答别人的问题的时候,就只回应一个字。
律师行的人都说凌乔南是跟着傅其深跟了太久了,被养出了这样的傲娇病。
谈心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倒在沙发上不断地打滚:“什么嘛!我给你透露这么巨大的消息,你竟然只回给我一个字!”
谈心心底美滋滋地幻想着的,是凌乔南好歹会请她吃一顿饭吧?或者看一场电影?
干点情侣间该干的事情?
但是下一秒,凌乔南忽然开口打破了她所有的幻想:“你还算有点脑子。”
这句话诚然将谈心愣住了。
她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地瞪着凌乔南:“没了?”
“恩。”
话落,他立刻收线。
倒不是因为凌乔南有多么不耐烦,而是这件事情的确很蹊跷,他必须要先通知傅其深。
凌乔南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拨通了傅其深的号码,此时的傅其深正陪在思凉身边。
“喂。”他看了一眼亮了的屏幕,原本并不想接听,但看到是凌乔南之后便想到了或许是正事,才接听了。
“傅先生,你听说过卓邵北吗?”凌乔南蹙眉开口。
当听到“卓邵北”这三个字的时候,傅其深的脸色不悦地沉了下去。今天怎么这么多关于卓邵北的消息?
“怎么?”傅其深反问了一句,没有那么多功夫去猜哑谜。
“谈心跟卓邵北的关系不错,她在卓邵北的书房看到了温氏的账目,我想,这件事情还是告诉您比较好。”
凌乔南隐隐有些担忧,会出事情。
傅其深闻言,原本就沉着的眉宇紧皱了起来。
“知道了。”
他立刻收线,深吸了一口气,目光落在了昏迷躺着的思凉的脸上。
刚刚,卓邵北打了思凉的手机,勉勉强强地说是思凉委托他娶投资她的私人财产。
这样的借口和说法太过牵强了,傅其深不相信,但是当时也不深究。
但是一联想到凌乔南所说的,卓邵北这个陌生人的手中竟然会有温氏律师行的财务报表,傻子都能够看得出来,这件事情肯定跟思凉有关。
傅其深深吸了一口气,咬牙。
几个小时后。
思凉不知道自己到底躺在了什么地方,只觉得睁开眼睛的时候一阵头晕目眩,浑身上下都疼得厉害。
她只觉得骨骼都在咯咯作响。
她用力睁开了眼睛,不出意外地看到了傅其深的脸庞。
思凉原本悬着的一颗心瞬间落地,看到傅其深,她就心安了。
“傅叔……”思凉开口,只觉得喉咙里一阵干涩疼痛,在刚刚醒来的一瞬间,思凉真的是不记得发生了什么,自己怎么会躺在医院里?
但是转念一想,她忽然间想起来了在顾同家里经历过的事情……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紧张了起来,伸出还插着管子的手,紧紧抓住了傅其深的手臂:“傅叔,孩子还在吗……我的孩子……”
傅其深看着思凉紧张的脸庞,原本紧绷着的脸庞也略微松了下来。
他附身,终究还是不忍心地伸手抚了抚思凉的头发,低声开口:“孩子没了。”
平静的四个字,殊不知傅其深几乎是耗尽了所有的勇气说出口。
思凉的体质一想很差,当年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话,她的身体也不会落得千疮百孔。
如今孩子没了,对她的身体又是一个重击。
当傅其深的话落地许久之后,思凉都呆愣在了原地,眼神有些冰凉地直直地看着傅其深,是不敢相信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