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手臂黎晚认得。
黎晚蹙眉回头看了一眼,是一脸紧绷着的白子阳,一点表情都没有。
白子阳上前一把拉开了出租车的车门,完全就当做没有看见黎晚一般堂而皇之地坐了进去。
黎晚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立马拉住了车门不让白子阳关门。
“这是我先拦到的。”
她蹙眉,觉得白子阳简直是莫名其妙。
白子阳却是冷着一张脸对黎晚冷冷开口:“我现在先坐进来,就是我先拦到的。黎小姐有什么异议吗?”
白子阳脸色冰冷至极,让黎晚都有些不认识他了。
“你怎么这么无赖?”黎晚拧了眉心,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下一秒她便听到白子阳开口:“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
“我……”黎晚的话一瞬间就哽住了。
“我站在冷风里面已经拦了十几分钟的的士了,好不容易拦到了一辆,现在又被你抢了,你让我还要等多久?”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是你运气不好。”
白子阳想要关车门,但是下一秒黎晚便趁着他关上车门的那一秒钟立刻坐了进去。
“喂!”
白子阳瞪了黎晚一眼,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做出这个举动。
黎晚略微咬了咬牙,跟司机报了医院的名字,对白子阳随口扔了一句:“对无赖的人要用更加无赖的方法!”
说完,她别过脸去立刻看向窗外,不敢去看白子阳了。
白子阳先是沉默了几秒钟,之后便嗤笑了一下。
“黎晚,好样的。”
白子阳这一次是真的怒了:“我以前一切都可以包容你那是因为你是我的妻子,现在离婚协议书也签了,你觉得我还会这么容忍你?”
“那你也选择把我扔下车去。”
黎晚冷冷开口,不回头。
白子阳兀自倒吸了一口气,也不能真的对她怎么样。
两个人就这样像是生闷气一样坐在车内将近一个小时猜到了那家医院。
到了医院之后,白子阳竟然也下车了,黎晚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有些愤怒地转过头去看着他:“你没事跟着我干什么?”
“我跟着你?”白子阳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黎晚,“哼,你觉得我有这个闲工夫跟你来医院?你现在跟我有什么关系,我需要陪你来医院。”这句话一问出口黎晚瞬间有些愣住了。
她先是心底有些抑郁,随即更多的是愤怒。
她浅浅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扭头就离开了,没有再回头看白子阳。
黎晚去了医院之后就找到了她自己的主治医生,开始为期很长一段时间的化疗了。
在听到化疗这两个字的时候黎晚心底嫉妒惶恐,她最害怕的不是手术,而是化疗。
当年癌症之后她接受化疗,每一次都是自己一个人,痛苦地几乎要趴在地上才能离开医院,这样的阴影让黎晚简直都不敢踏入化疗室半步。
黎晚拿出了手机拨通了卓邵北的号码。
但是接听的却是卓邵北的女秘书,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语,语速很快,黎晚压根没有什么心思听,大致听到了,是说卓邵北去见一个重要的客户了,正在开会,待会回给她。
黎晚知道一旦卓邵北见客户,那单子肯定相当地大,所以时间也会很长,这个时候让卓邵北来医院几乎是不切实际的。
她拨通了黎母的号码,黎母知道之后连忙说马上赶过来。
黎晚一个人等在化疗室的门口,医院里福尔马林的味道很重,虽然她从医这么多年,但是仍旧是害怕这种味道。
她一个人战战兢兢地坐着,此时的白子阳已经做好了脸上伤疤的消毒处理,拿着医药单从处理室内走了出来。
他来医院是来处理被卓邵北打伤的伤口的。
他这么帅的脸,可不能够因为卓邵北的那几拳头破相了啊。
他只是经过化疗室门口,这家医院对于肿瘤的治疗很有效,也很有一套,因此远近闻名,化疗室门口等着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