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在一块大石头上坐着，小孩儿就在旁边的大水泥管子里爬来爬去，从里到外，再从外面到里面。

“爷爷，爷爷，为什么大家都搬走了。”

“因为他们觉得大山错了，可事实上啊，大山从来没错，错都是贪婪的人类。”

老人的声音里有岁月的沧桑的味道，可一想小孩儿听不明白他的话，又放低了声音，故意装出逗笑的语气。

“乖孙儿，你喜欢大山吗。”

“喜欢啊，大山多好，春天有鲜花，夏天好乘凉，秋天有水果，冬天冷了还可以上山砍柴烧火取暖，大山多好。”

老人似乎很喜欢他的回答，笑了起来，没有声音，脸上苍老的皱纹都柔和了不少。

慕景希让老调查员把车停在他们后面，她伸手把包里的零食都递了过去，小孩儿不知道该不该接，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向身边的老人。

老调查员正好认识这对爷俩，开口笑道，“老刘，收下吧。”

老人点了点头，小孩儿跑去接过来，抱着东西回到老人身边，笑容很甜，又感激的看着慕景希。

老人掐了掐他肉乎乎的脸蛋，“拿了人家东西该说什么。”

小孩儿像是忽然想到了，笑容甜甜的开口，“谢谢。”

两人说的都不是普通话，一股浓浓的方言味，听起来却倍感亲切。

“不用谢，不用谢。”

慕景希挥了挥手，老调查员也踩下油门，带她离开。

她从车窗里面往回看，小孩儿还看着她，即使穿着脏兮兮的的破布衣衫，但那双眼睛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