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来我看。”丁柔一脸的喜悦,他传信也很快,“谁送来的?”
“回四奶奶,是皇宫里的内侍送来的,说是同四少爷给万岁爷的奏折一起送到的京城。”
王妈妈将书信递给丁柔,“真为难四少爷了,如果奏折上说得不让陛下满意,随意动用秘折,皇上定会训斥他。”
大秦帝国秘折渠道是最快的,知府原本是没有资格上秘折,但尹承善却得到文熙帝的特许,第一次传秘折顺便给妻子送信...这种看似荒唐惹祸的事情也只有他做得出,如果秘折不够分量,文熙帝训斥都是轻的,丁柔不信他想不到。
丁柔手中握着信件,心里填满了喜悦,书信能交到她手中,看来文熙帝对尹承善献上的折子很满意,当然训斥罚俸少不了。
丁柔拆开信件,就几张纸但字写得满满的,字体不像他往常那般干净,比划有几分潦草,我很高兴,他夹杂在关切叮咛的话语里反反复复写了很多次,仿佛每写一句话,都会加上一句很高兴。
尹承善的文章做得好,但这封信大失他平时冷静从容的风范,有些话明显衔接不起来,丁柔能看出他的激动兴奋,而他将他最真实,最喜悦的情况下写出来的东西交给丁柔。
尹承善完全可以冷静下来再写一份,因为隔着远,丁柔看不到他的喜悦,他用了这封心表达出来,他是如何的欣喜若狂。完全不顾天下第一知府的威严,他是她丈夫,是她肚子里胎儿的父亲。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小柔,为夫能娶你为妻,幸甚,幸甚。’
‘保重身体,我在广州等你。’
这么一封很没水准的书信,丁柔反反复复的看了很多遍,能想出他刚接到消息的傻样子,如果她在他身边该多好。
丁柔对尹承善的思念更重了,坐稳胎..她是不是就可以去广州?尹承善不是第一个知晓她有喜的人,但应该第一个抱他们的儿女。
可是此时出京城,丁柔料想很多人会反对,她没有经验也不敢贸然行事,真得等都坐月子之后?可那时孩子太小,丁柔更担心,只能看一看再说了。
岳宁侯府的马车里寂静无声,燕娘眼圈红肿,手指不安的搅动着帕子,悲哀,苍凉,愧疚,怨恨等等复杂的神色让不明白到底燕王妃同她说了什么的丁敏更为的疑惑。
“燕娘。”丁敏将手帕递给她,“仔细眼睛,过年时哭多了不好。”
燕娘咬着嘴唇,她不知道该怎么同丁敏说,燕娘在燕王妃提起往事的时候是否认的,但燕王妃身边的一位女尼,斥责她不顾父亲的冤屈,不配做人女儿,燕娘这些年确实受了很多的苦,而这些痛苦完全不应该她来承担,如果她还是官家小姐,她的丈夫会有一个锦绣前程。
可如果状告安国夫人...燕娘知晓穆铁不会答应,这么多年再苦他们都没发出任何的声音,不是不恨,是不能,安国夫人是北疆将士的信仰,穆铁同她说过,安国夫人对北疆的重要。
燕娘手中确实握有足以颠覆一切的证据,那是她从即将问斩的父亲手中抢过来的,父亲原本打算将证据烧掉的...“夫人,我该怎么办?我不知道...”
丁敏握住燕娘的手,压下心底的疑惑说道:“燕王妃殿下总不会害你,燕娘不想伸冤吗?你父母亲人在九泉之下不会安心的。”
既然认定了燕娘是犯官之女,丁敏不知道她的仇人是谁,“以前说不得,但如今有机会伸冤,为什么不告他?你受得苦委屈太多了。”
燕娘失声痛哭,“我回去再问问穆铁吧。”
“二舅舅,我看燕娘不会站出来,她的丈夫同死去的人一样固执,为了帝国可以忍耐冤屈。”
“那...岂不是...”
嘉柔冷笑:“谁都可以是燕娘,二舅舅,可以让丁敏将燕娘手中的证据偷出来,只要给她足够的好处,她会帮二舅舅的,陛下能封丁柔为昭阳县主,您同样也能封丁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