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不认为自己有错,相反,她认为自己的功劳很大,就连贺局长这种人物都对她恭恭敬敬的,一丝架子也没有。
沈彦见沈曼不思悔改,怒火攻心,想也不想,扬手就给了沈曼一巴掌:“你是女孩子,知不知道廉耻?跟着几个陌生的男人出去,你怎么不想想人家存了什么心思?”
沈曼捂着脸,不敢置信地望着沈彦。“你打我?你凭什么打我?”
“凭我是你哥!”沈彦怒吼。“若不是昨晚出了意外,你现在……”
“沈彦,你不是东西!”沈曼根本没有心思听他长篇大论,只想发.泄心中的不满和愤恨:“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打我?”边说,沈曼边用高跟鞋去踢沈彦。
沈彦一边躲沈曼的攻击,一边审视沈曼。他真的无法接受,一向乖巧的沈曼,为什么会变得这样?“曼儿,你疯了吗?”
“你才疯了。”沈曼怒气冲冲指着沈彦的鼻子。“我告诉你,你根本就不是我哥。你不是我妈生的,算什么哥哥?”
“就算我不是阿姨生的,我也是爸爸的儿子。”沈彦不甘示弱,怒吼回去。“你要是再不听话,小心我打你。”13639072
“你敢!”沈曼的一双水眸喷出火焰。“若不是我妈妈生不出一个儿子来,你以为我愿意叫你哥哥吗?沈彦,你别仗着我叫你哥哥,你就自以为是,把自己看得高高在上。在我沈曼眼里,你算什么东西?”
东西?沈彦已经连续两次从沈曼的嘴里听到这个极具侮辱的词。“不管我是不是东西,你都是我妹妹。我若不是东西,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沈曼嗤之以鼻。“少把我跟你扯在一块。这些年,要不是看在爸爸的面上,我是懒得理你。你以为你身边的女人都是爱你的吗?真的是一头自大猪,那些女人爱的是你的钱,爱的是沈家这个金字招牌,没了沈家,你沈彦还不如地上的一条虫。”
沈彦强压满腹的怒火。“我今天看在爸爸和阿姨的份上,暂时不和你计较。”沈彦无法想通,原本乖巧可人的妹妹,到底去了哪里?沈彦甚至怀疑沈曼被鬼上身了。
事实上,沈曼的本质就是一个自私的女人,她喜欢上韩少陵,就想借助沈彦的关系,借机接近韩少陵,偏偏,沈彦就是认定了韩少陵不适合她,屡次泼她冷水,导致她对沈彦心怀怨恨,甚至认定了,上次的恋情失败,就是沈彦在搞鬼。
还有高洋洋,沈曼一直看她不顺眼,偏偏沈彦对高洋洋多次维护,这也激起了沈曼骨子里的傲慢和偏见。在沈曼眼里,沈彦就是为了追求高洋洋,才对高洋洋这么好,甚至好到把自己的亲妹妹撇到一边。这一切,让天之骄女的沈曼无法接受。
“谁要你计较?”沈曼不屑,一双黑眸闪着浓浓的嘲弄。“以后,我的事情你少管。”
沈曼经过一夜的牢狱之灾,并没有吸取教训,相反,她更加认定了沈彦找人监视她这个事实。
沈彦看着沈曼招来一辆的士,坐上的士,扬长而去,丝毫没有顾及到他,顿时有点心灰意冷。这些年的兄妹之情,一直是沈彦最为珍视的,可他始终不明白,一夜之间,沈曼怎么会对自己如此绝情,一点情面也不留?
其实,沈彦不知道的是,很多人都是戴着假面具生存。为了更好地生存下去,很多人从小就学会了伪装自己,把最卑劣的自己,包裹在层层防护下,就是为了欺骗身边的人,让他们为自己所驱使。
当沈曼发现沈彦并不像自己所想的那样好用,心中就存了心思,对沈彦的不满日益加深,直到她认为沈彦完全靠不住的时候,就彻底把沈彦抛下。
沈彦出去转了一圈,心中的抑郁难解。回到酒店的时候,沈彦又想起自己打的那巴掌,心中暗暗后悔。
于是,他忍不住举步向沈曼的房间走去。如果说,世上有后悔药,沈彦就真的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买一粒后悔药给自己吃。
站在沈曼的房间里,沈彦听到沈曼和她母亲的对话。
“妈,你当初为什么留着那个杂碎,要是他死了,沈家的一切就是我们的。”开头的沈曼的声音。
“傻丫头,你以为我想啊?要不是生了你,我不能再怀孕,我也不会留着他碍眼。曼儿,你要多多忍耐,再等几年,等到老头子把财产分了,你就可以不看他的脸色行事。”沈曼母亲的话,透过门,清楚地传到沈彦的耳朵里。沈彦知道,她们在视频。
“几年?”沈曼十分不耐烦。“我已经等了很久,我现在一刻也等不下去。为什么要等几年后分掉财产,我就要现在分。”
“你爸爸的思想,你又不是不知道。”沈曼的母亲孟素云解释道,“在他眼里,男孩子才能继承家业,女人是不能沾手的。”
“封建思想。”沈曼撇了撇嘴巴。“我要是嫁给了韩三少,日后就能成为贵夫人。到那个时候,我对沈家的帮助,永远比那个小杂碎强得多。”
“我女儿的本事,我自然清楚。”孟素云笑的很得意。“当年,我就是从他妈妈的手里,把你爸爸抢到手的。这点,你像我。”
沈彦十分震惊,后背紧紧贴着墙壁,冰冷的寒意透过薄薄的衬衫传到他的心里。
“哼。”沈曼冷哼一声。“我就不明白了,一个乡下女人生的孩子,有什么好宝贝的?那个乡下女人还跳河死了,妈,我还没有见过这么傻的女人。”
“曼儿!”孟素云疾言厉色。“这件事,谁告诉你的?”
沈曼的眼睛滴溜溜地转动,嘴角漾开一抹笑:“这种事情,闹得那么大,稍微有心,都能打听的出来。也就他傻呼呼的,还把你当成救世主…”
“这些话,你以后给我烂在肚子里。”孟素云十分恼怒,这件事是她一辈子的禁忌。她不介意抢别人的老公,可她介意别人说她未婚先孕,狐媚惑主,才从保姆的身份,慢慢爬到女主人这个位置上。
这辈子,沈彦都没有体会到这种度日如年的感觉。就在这短短的十分钟,他从自以为是的天堂,跌入了人间地狱。
他跌跌撞撞走出沈曼的房间,回到自己的房间。望着房间里摆着的全家福,他嘶吼一声,将全家福扫落在地上。
原来,那些传言都是真的,孟素云在母亲满月的时候,勾搭上父亲,让父亲逼死了乡下来的母亲。而他,却傻傻地认贼做母二十多年。
二十多年,多么荒唐的二十多年啊!明明仇人就在眼前,他居然把这个仇人当成母亲一样的对待。若不是今天,他和沈曼大吵一架,这辈子,他是不是永远都不知道,他最尊敬的人,毁了他的家,害了他的母亲,现在还在谋算他该得的家业?
如果说,当初他对孟素云有多么的敬重,此时的沈彦,对孟素云和沈曼就有多么的痛恨和厌恶。
从酒柜里拿出几瓶酒,沈彦打开酒塞,开始拼命喝酒。他希望醉倒了,这样的话,他不再有烦恼,不再恨自己的无能。
若是他精明一点,就不会被一个女人骗了这么久。人家说,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的就是天底下最傻的人,而他沈彦就是扮演这样一个不堪的角色。
夜晚的都市总是迷人的,五彩缤纷的霓虹灯,点缀了城市,营造出一种海市蜃楼的感觉。高洋洋自从搬到庄家公寓住,就很少晚上出门。
今晚,她之所以来到酒吧,其实有原因的。
四处张望,高洋洋真的不习惯在这样昏暗的灯光下找人。最后,她跑到酒吧吧台问酒保。酒保听了高洋洋的话,就去问侍应生。侍应生给高洋洋指了一个方向。
高洋洋顺着侍应生指的方向,来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果然,这边的桌子空了几张,唯一一张圆桌,坐着一个打扮入时的女人。
那个女人看到高洋洋,嘴角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就像瞬间绽放的花朵一样。“洋洋,好久不见了。”
高洋洋望着高明明,有点别扭。“好久不见了。”
高明明伸出手指,弹了弹手指夹着的烟灰。“你找我有事?”
“我,我……”高洋洋突然觉得自己不厚道了,没事的时候,都没有和高明明联系,现在有事了,自己就约人家出来。
“没事。”高明明将手指里的烟塞到嘴里,重重吸了一口,徐徐吐出来。白色的烟雾,袅袅绕绕的,瞬间模糊了她的五官。
高洋洋望着她,浓妆艳抹,早就把高明明那张清丽秀气的脸糟蹋不成样子。“你这些年,是不是过的很辛苦?”
高明明露出一抹嘲讽的笑。“你在同情我?”
“不是。”高洋洋暗暗自嘲,她过的日子也不轻松,有什么资格同情别人。“我只是随口说说的。其实,我们这些孤儿出来工作,一切都靠自己努力,辛苦程度肯定比别人多。”
“听说你拍戏?”高明明无意这个话题,转了一个话题。“恭喜你,当明星,不是人人都可以做到的。”
“我不是明星。”高洋洋弱弱地否认。“我最多算是一个龙套。”
“其实,我们的生活,一直都在扮演龙套角色。很多人,也是从龙套升级到主角。”高明明把烟头戳灭。“不像有人一开始,就是主角,不过这种人,红的快,消失的也快,因为他们不是靠演技吃饭的,是靠个人的运气和非人力的因素才成功的。”
高明明的话,让高洋洋受益匪浅。“谢谢你。明明。”喜了哪令。
最后一天,如果亲有的话,记得投给我,作为我下个月努力的动力。谢谢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