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之后的冬天,她也没有再见到过那两位年轻的女性。无论是雪降雪收,天晴天阴,她都只是一个人生活。忍者学校里很安静,没有了往日的喧嚣和孩子们的吵闹声,这样的寂静竟然让麻美有些不太习惯起来。
偶尔她也会闲逛到教学楼前的那一片空地上,过去她习惯坐在秋千上,看着那群孩子互相比着谁能把手里剑扔的更远,或者站在这棵大树下指导这群孩子的体术。该如何漂亮的抬腿,该如何干脆地用手肘击打敌人的弱点,或者该如何用标准的姿势罚站。
新年一过,木叶的年份便又大了一岁。这个建村以来有了快五十年历史的村落,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迅速地崛起繁荣。这样快速的进程,大概得益于这个世界特殊的军事体系——“忍者”的重要性,无需言喻。
冬日的严寒迟迟不肯褪去,即使春天已经到来,寒气依旧包裹着这个深处群森环抱的村落。在村人们还穿着长袖的时候,忍者学校就开学了。寂静已久的校园,再次迎来了孩子们吵吵闹闹的脚步和交迭往来的身影。
“新年过的怎么样?麻美。什么?一个人过的……未免有些寂寞吧?”
“麻美,真的不考虑去相亲吗?这样就不用亲自修坏掉的日光灯了,多方便啊。”
“独来独往的好像也很自在哦,麻美。”
同僚们的问候声和交谈声,也回到了耳畔。麻美一面忙碌着收点新学期的学生改换名单,一面随口应付着同事们的问候声。
当然,除了同事的问候,还有麻烦的孩子们。
班上最调皮的两个男孩,不等体术课开始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在走廊上狂奔着打闹。大概是一个假期不见,他们玩耍起来更为疯狂,如同一阵旋风一般笔直地擦过了麻美的面前,干脆利落地将她手中的一打文件撞在地面,麻美的眼镜也啪嗒一声直接掉在了地上。
白花花散落一地的文件,让两个可怜的男孩瞬间停下了奔跑的脚步,僵硬在原地。
“糟了,是眼镜阿姨……完了完了……”
麻美揉了揉眼睛,长久架着眼镜的鼻梁失去了什么,反而有些不习惯。她一面摸索着地上的纸页,一面说道:“知道犯错了,还不过来挽救一下?”
两个犯了错的男孩赶紧跪在地上开始收拾被撞散的文件。就在麻美摸索着拾掇散落的文件之时,有一个人捡起了一叠文件递到她的手中,顺便极为流畅地托住了她的手掌。
“我非常乐意帮助美丽又可爱的小姐,能够为你效劳实在是我的运气。”
听声音像是一位不太正经、略带浮夸的成年男性。麻美笔直地拽回了自己的手,微抬眼帘,盯着眼前忽然出现的人——一位身量高大的白发男人,头发长而微炸,脚踩木屐,身背卷轴,显然也是一位忍者。只是他略带不正经的眼神,让他看起来不是那么的有威严。
“多谢。”麻美道了一声谢,有些奇怪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校园里,于是她问道:“你也是今年新调任来的教师吗?”
“啊,要是真能和你这样美丽的小姐共事的话就太好了。可惜我不是的,我只是代替我的学生来这里看一眼开学的情况的。”白头发的男人这样回答道,话语中满含可惜。
“嗳。请问您的学生是?”
“波风水门。”白发男人看起来有几分骄傲。
“啊,那么这位就是自来也大人了。”麻美说着,蹲下身去捡起了自己的眼镜。镜片摔裂了,看起来又需要一番维修。那两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还在一旁战战兢兢地等待着,麻美没有顾及自来也就站在一旁,直截了当、冷酷无情地说:“罚擦黑板。”
“嗯?”自来也举起了一只手指,指着自己惊讶的面孔,说:“我、我吗?我要去擦黑板吗?美丽的小姐。”
“您要是乐意的话,也可以嗳。”麻美将摔碎的眼镜塞进了忍具袋中,朝着自己的教室走去:“我还要上课,就先走了。”
“我真的可以去擦黑板——”自来也很认真地点了点头,随即跟在了麻美的身后。他一边走,一边掏出了一本小册子,用钢笔在纸业上记着什么,口中絮絮叨叨地说着低声的话。
“第七十二回,在校园遇上的美丽老师。戴上眼镜的时候严谨又温柔,摘下眼镜就像一枚火红的小辣椒,被惩罚擦黑板,这是一项甜蜜又可怕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