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弟弟喂了一块蒸糕,然后孙湄菡温柔地拒绝了弟弟要求第二个的请求,给孙小沢擦了擦嘴后,指了指雪宝道:“去换个衣服,你也知道,等等大约会有人来,你见过的,是赵夫人。同行的可能有别人。”
孙小沢也是见过孙夫人的,他的印象不是很好,故而听到这里,撇了撇嘴,道:“姐姐,我不喜她。”
这一句话已经不是第一个人说了,孙湄菡笑着看了眼旁边坐着的凌丝弦又看看弟弟,无奈道:“乖,不管喜不喜她,都要有礼才是。”
孙小沢又问道:“那同行的还有谁?小沢认识么?”
弟弟问到这个,孙湄菡倒是有几分犹豫,想了想,还是低声道:“小沢还记得当时赵夫人说过她认识的一位贵人么?”
“什么贵人?”孙小沢人小,这些事不怎么记的,当即有些迷茫。
“就是……”孙湄菡想起当时赵夫人的话,有些不太舒服,但是还是给自己弟弟说道,“赵夫人家的那位哥哥,他的师母的闺中好友,上京的忠义伯夫人。之前赵夫人有提起过这个的。是个有身份的人。”
不得不承认,这辈子身为商贾的孙湄菡体会到了不少上辈子身为太师府嫡长女完全体会不到的苦涩。
一个伯府,上辈子完全没有放在眼中的存在,这辈子,居然成了她们只能仰望的贵人。不得不说,有些复杂情绪。
孙小沢隐隐约约记起来了,当时赵夫人的口吻让这个小孩子很不舒服,当即很不开心道:“姐姐我不喜欢她们!”
“嗯,我知道了,”孙湄菡摸了摸弟弟的头,温声道,“不过来者是客,若是她们来了,小沢也要乖才行,我们不能失礼与人。”
这个孙小沢倒是知道,只好鼓着脸点了点头。
雪宝牵了孙小沢去洗脸更衣,眼见着孙小沢被拉走了,凌丝弦才忍不住问道:“我大哥哥呢?”
孙湄菡悠悠然道:“大约还在隔壁厢房吧,你若是要找他,便去吧。”
凌丝弦摸了摸鼻子,满不自在道:“好歹大哥哥也是要在这儿住一两个月的,菡姐姐不妨陪我去看看,知道了环境如何,回了家,我也好给长辈们回话啊。”
孙湄菡噙着笑,一双眼似笑非笑,直看得凌丝弦不自在地扭过头去。
大哥哥,妹妹我尽力了!
“该的,”孙湄菡柔声道,“你去看看,我就不去凑着了。”
凌丝弦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看看自己大哥哥。起身道:“那我去了哦?菡姐姐,真的不一起么?”
孙湄菡摇了摇头,笑着看凌丝弦沮丧地走了出去。
孙湄菡刚刚揉了揉肩,就见小婵很快上前来,双手放在孙湄菡的肩头,把握着力度,按揉了起来。
“姑娘,”小婵趁着给孙湄菡揉肩的机会,嘴唇动了动,几乎轻声到细不可闻地步,交代着大人吩咐的任务,“刚刚大公子说,赵家的公子,他已经解决好了,请姑娘不必烦心。”
孙湄菡沉默了会儿,对小婵道:“你退下吧。换彩烟来。”
本来一心等着姑娘回复的小婵一怔,举着手呆呆地退后了两步,眼见着孙湄菡身后的位置被上前来的彩烟占据,几乎是难以接受得带着哭腔问道:“姑娘……是奴婢说错话了么?奴婢下次再也不了……”
“小婵,”孙湄菡无奈地揉了揉额角,提醒道,“你一个十岁的孩子,手上哪里来的劲,揉肩这种事,你还做不了。”
“哎?”小婵傻乎乎地抬起自己的手,短短的小手指无情的嘲笑着她。
半响,小婵垂下了头,闷声道:“奴婢……奴婢很快就长大了,等奴婢长大了,姐姐们成了家不在姑娘身边伺候的时候,奴婢一定要给姑娘好好按肩!”
彩烟听到这,忍俊不禁:“小丫头,哪个成了家不在姑娘身边伺候了?就算成了家,还要赖到姑爷家,贴着身伺候姑娘呢!”
小婵疑惑地看了彩烟一眼,斩钉截铁道:“彩烟姐姐要不要打赌,就赌你成亲后可以赖在姑娘身边贴身伺候,赌全部的月俸!我赌你不行,你赌你行么?”
彩烟气结,张口就说道:“赌就赌!要是我成亲之后不守在姑娘身侧,全部的俸禄就让你领走!”
小婵很是得意道:“小婵先谢谢彩烟姐姐慷慨了!”
小婵底气十足,完全是来自于上辈子的记忆。彩烟在孙湄菡嫁过去后不久,就嫁了人。嫁了人的彩烟不再贴身服侍孙湄菡,等到彩烟有了孩子之后,更是在孙湄菡身边时候待得少了。不过好在当时已经有几个小丫头顶上用了,纵使大丫头们全部不在,也没什么。
彩烟哪里知道小婵的底气来自于哪里,很是憋屈,说不过小婵,只好撒娇道:“姑娘,你看这小妮子,欺负人呢!”
孙湄菡忍着笑,安抚道:“好了好了,小婵你也别太欺负你彩烟姐姐了,彩烟要是真不在我身边贴身服侍了,你把俸禄全部给彩烟,如何?”
小婵垮着脸,道:“姑娘,那奴婢必然要穷的吃不上饭了。”
“孙家还少你一口饭不成?”孙湄菡笑盈盈道,“不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