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含珠很快就听到了前头的情况,不过她一点也不担心,就今儿这个日子,沈承均能让沈含瑛、二夫人闹出花儿来?
沈国公府如今在朝堂上也是备受重用,因而来巴结的人肯定不少,虽然今天只是府里老太太的寿辰,但是前来祝寿的人仍旧是不少,当然他们来到目的不可能只是为了祝寿。
老太太是老沈国公的第二个嫡妻,若是说起来,在京城里头其实并没有什么名声,大家伙儿也只知道老太太林氏是老沈国公的续弦罢了。老太太出嫁前门第并不是很高,才气美貌也并不凸显。至少同老国公的第一个妻子相比,是完全及不上的。
沈承均的生母许氏虽然已过世多年,可还是有不少人会偶尔说起许氏来。当年许氏静宁在京城里头可是名动一时的美女与才女,当时有不少高门大户,都同时上门求亲,当时许家应下了老沈国公的亲事,惹得不少人都无比艳羡与嫉妒。有了这样一个“姐姐”,续弦林氏自然不可能出头。
说起来,如今老太太林氏对大房处处看不惯、找麻烦,估摸着还有对沈承均生母的那股子怨气吧。据说,林氏刚刚进门那两年,去参加过几次宴会时,介绍起她是沈国公新娶的夫人,总是有人将她与许静宁做比较,甚至不止一次地当着她的面,说她不如许静宁。
宾客陆续进门,沈含珠瞧着时辰差不多了,便准备去老太太院里祝寿,母亲徐氏则是一早便忙开了,身为国公府的主母,今儿有不少事要她做主。
今儿虽说是老太太的好日子,不过沈含珠见她整个阴着脸,应该是早前沈含瑛的事儿让她不悦。她不悦的当然不是沈含瑛在府门外大闹,指不定这大闹就有她的意思呢,她不悦的只是即使用这样的方法还是没能让沈含瑛进门来,反而受辱了吧。
老太太的寿宴每年都在办,每年的规模也都差不多,不铺张,可沈承均和徐氏都办得也让人找不出一丝错来,至少在外人看来,沈承均对林氏这个继母还是挺没话说的。
不过,今年老太太不满意了,沈含珠她们到了老太太院里,还没来得及祝寿,就听老太太在那里这不好那不对地找茬。
在场的人哪能看不出来老太太就是故意的呢,加上沈含珠的娘亲徐氏也不是个厉害的,老太太闹了这么一出,她也完全压不下去,只是一个字一句话好脾气地解释着,徐氏先软了,老太太见状就更理直气壮了。
老太太不安生,刚在外边被管家扫了颜面的二夫人就更维恐天下不乱地各种附和。
“娘,你瞧瞧大嫂这态度,是诚心不想让您今儿好过啊!”林氏“哭诉”,“一大早大房就闹出那样的一出来,就是故意要在娘你的大日子里寻晦气,还见不得我们瑛姐儿好,我们瑛姐儿孝顺有错吗?”
谁知二夫人闹着还不够,连一直都只是作壁上观的三夫人这时候也来插上一脚,“我瞧着大哥与大嫂这回确实有些不尽心啊,我之前就看这宴厅的摆设都简单地很呢,都比不上前两年大哥替珠姐儿办生辰礼的时候吧……珠姐儿才多大,每年的生辰礼都办的那么大,大哥还邀了不少贵客,瞧瞧今儿老太太的这个,果然到底不是老太太亲生的呢。”
若说,这三夫人说的其实有些夸张了。不过沈含珠作为沈国公唯一的爱女,对她自然是格外宠爱的,说起来这份宠爱其实比嫡子沈季珝更甚,沈季珝作为沈国公府的世子,日后是要承袭爵位的,沈国公自然不能像宠爱女儿那样对他过于疼爱。
不过,和其他两房里的那些个姑娘来说,沈含珠的待遇自然是让大家都羡慕的,可羡慕又怎样,谁让她是沈国公的女儿呢。
只是三夫人在这个时候说着明显挑拨放大的话,却适时地加大了老太太的怒气,眼见着老太太又要发怒,沈含珠连忙抓住时机道,“老太太,我们先给您拜寿吧,外头来了不少官家夫人,可莫要让她们等着呢,今儿虽说是老太太你的寿辰,可这寿辰上若出了什么问题,关系的可是我们沈国公府的面子,老太太可要想清楚才好呢。”
这时候,二爷沈承业身边的小厮匆匆进来禀告,“回老太太的话,外头来了不少夫人姑娘,两位爷请几位夫人赶紧过去。”
这次的寿宴,沈承均也是放手让沈承业操办了一大半,二爷身边的小厮一来,似乎是提醒了老太太她们,今儿这寿宴严格说起来,还真不是沈承均和徐氏一手包办的,沈承业出了不少力。
老太太沉默了一下,对着徐氏冷哼了一声,“今儿忙成这样还有闲心偷懒儿,还不赶紧去招待各位夫人……”
然后又对二夫人道,“挽心也一同去,省的有些人立不起来,平白丢了国公府的脸面就不好了。”
这种差事,二夫人自然乐意地很,她也相信一会儿一定能在各家夫人面前狠狠地压徐氏一头。
“珚姐儿你们也去吧,今儿也来了不少姑娘们,好好与她们处着。”
作为唯一被老太太点名交代的沈含珚也是得意的很,出去地时候还刻意地撞了沈含珠,沈含珠被旁边的人扶了一下,抬头就看到沈含珚对着她呲了一下牙,这表情实在不是一个大家闺秀能做出来的。
“四妹妹,没事儿吧?”扶住她的沈含玥轻声问道。
沈含珠摇了摇头,今儿沈含玥的打扮也有些不同,挽了个流云髻,发鬓上上插着那只眼熟的沈含珠松她的素钗,配上她一身素衣白裳,整个人都飘儿了不少。
沈含玥前几日刚刚行了笄礼,因为二房庶女不受重视的身份,这笄礼连小办也算不上,随意便混弄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