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白睁大眼睛呆呆的看着头顶上高大的树冠,脑袋还有些转不过来。他明明记得昨天晚上是在卧室里睡得,怎么一睁开眼睛看得的是‘大兴安岭’啊?
“你醒了?”旁边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祁白扭头,看见越轲正坐在他的旁边。
“唔!”他动了动身体,这才发现自己被被子裹成了一个毛毛虫,四肢完全放不开。他使劲挣松了被子,从里面钻了出来,一接触到外面的空气,穿着短袖的他打了个冷战,胳膊上立刻激起了鸡皮疙瘩。
一件大衣落到了他的身上,越轲道:“这里可不比一区,温度低得很!”
冰冷的空气涌进胸膛,还有些迷糊的大脑完全清醒了过来,祁白拉着身上的衣服打量着四周。这里不知道是哪个深山老林,四周是高大的擎天大树,长得笔直笔直的,空气里带着一股湿润,有清脆的鸟鸣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特别的悠长。在两人不远处有一个火堆,现在上面架着一个铁锅。
祁白左右看了看,眉头皱得死紧,一双眼怒瞪着越轲,欲要喷出火来,冷声道:“我可是没答应要跟着你出来啊?”到现在他哪还能不明白,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明显就是越轲这家伙把他弄到这陌生地方来的。
越轲并不答话,只是指了不远处,道:“我生了火热了水,你先洗漱,我去找点吃的!”说完,也不待祁白说话,他一个转身,一个跳跃,跳到了五米高的树枝上,然后身影宛若猴子一般在树木之间跳动,不一会儿就没了身影。
肇事者跑了,祁白一腔怒火没处发,自个儿发挥阿Q精神嘟嘟囔囔的说了半天,这才气顺了点。
在距离火堆大约一米处有一个小水潭,走到火堆边就能看得见,大约十多厘米宽,水潭表面已经结了冰,不过中间处的冰比起四周要薄的多,看来越轲应该是在这里取的水。
祁白掺了冷水洗了脸,然后又打了冷水放在锅里面烧着,又在火堆里加了柴火。活动了一下四肢,感觉到从四肢升起来的暖意,祁白闲着无事,在四周逛了逛。
人们都说,山里都是宝,这句话一点也没错。祁白在周围发现了野菜,还有木耳、蘑菇,还在水潭的不远处,他发现了一株雪霜香。雪霜香之所以叫雪霜香,除了它的香味清冷如雪,更是由于它整株植株被一层像雪霜一样白色颗粒覆盖着,生长在低温地区,摸上去更是像触摸到冰雪一样。而祁白当初所需要的,也是那雪霜香上面的颗粒,那是它的香味的源头。
祁白伸手摸了摸那雪霜香的叶子,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你在干什么?”不知何时回来的越轲站在他的身后开口问道,也看到了他身前的雪霜香,误以为他想挖回去,道:“我没有拿晶石,如果你想要的话,城里有卖,或者我们下次再来!”
由于大多数的植物都不能离开土地存活,因此有一种专门的晶石,只要放上它,那么植株就可以多保存一段时间。
祁白被他吓了一跳,站起身来摇头道:“不用了!”
越轲打了一只野鸡,还有一头野猪。那野鸡只是一种像是鸡类的动物,羽毛颜色七彩,当然,那体积是以前祁白见的不能比的。而那头野猪,也与祁白以前见过的不同,毛发浅短,浑身都是粉红色的,长得十分圆润可爱,憨态可掬。
那只野鸡越轲打算做烤鸡,将鸡脱毛破腹处理,然后用一根棍子穿过架火烤。要将鸡烤的好吃,那也是一门学问,越轲平时也会做饭,只是做得不多,不过味道也是不错的。而烤鸡,由于长期在外,他却是个中高手。
野猪越轲也是打算做烤猪,祁白让他割了一段处理好的肉给他,另起了一堆火焖饭,而在米饭上头,他铺了几块肥瘦相间的肉片,这样子蒸出来的饭带有肉香味。祁白是一个男人,做饭他也只会那么一点,说不上擅长,只是占了吃食新颖的福,说起来他的手艺也只能算是过得去。
将锅掺了水,祁白用肥肉在里面炒出了油,然后在里面放了蘑菇、木耳还有一些野菜做了一大锅汤,然后就坐在越轲对面巴巴地看着滴着油的烤鸡和烤猪。
右手烤猪左手烤鸡,可是越轲却是没有露出半点儿不支来,两样被他烤的金黄,上面不断地往下面滴着油,香味四溢。
看他一副馋样,越轲拿了匕首割了一点烤鸡肉给他。
烤好的鸡外表金黄,里面的肉更是鲜嫩无比,口味虽然和祁白以前吃得有些差别,但是味道却是更好了的。祁白只是尝了一点味道,直到吃完了仍还有些意犹未尽,肚子里的馋虫反而更加翻滚了。
祁白这次不看烤鸡和烤猪了,反而睁着一双眼睛定定的看着越轲,眼里的讯息明显的暴露了他的渴望:好想吃好想吃
越轲最是受不住祁白这么看他,忍不住又割了一片肉给他,不过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等到都烤好了的时候,祁白都已经快吃饱了。
比起鸡肉,猪肉的味道更好,那野猪也着实对得起它那粉嫩粉嫩的颜色,肉质极其的鲜嫩。越轲将最好的那块里脊肉给了祁白,祁白皱眉,一把夺过他手上的匕首将那块肉分成了两半,递了一半给他。
越轲也没拒绝他的好意,脸上的表情虽然没有多大的变化,但是那双眼,却比平时更加明亮了。
祁白手上捧着啃了一半的骨头,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实在是有些吃不下了。但是,就这么丢掉他又觉得可惜。爱惜粮食,是他在孤儿院养成的习惯,在那个时候,吃饱都有问题,每一粒粮食都是计算着吃的。
看出他的纠结,越轲将手上的肉三下两下的吃了,也不多言,拿过他手上的骨头就开始啃。
祁白心中震惊之余,纠结道:“那是我吃过的。”
越轲偏头看他,好笑道:“我都不嫌弃你,你还嫌弃我啊?而且,你不是还吃过我的口水!”
原本听了他前半句话祁白还有些惭愧,而当听到后面那句之时,他就知道,越轲这人的嘴里就吐不出好话来!
一头野猪一只野鸡,大半都是进了越轲的肚子,两人在原地休息了一下,越轲将火灭了,将东西收拾好了,带着祁白继续往前走。
祁白跟在他身后,问道:“我们这是往哪走啊?”
越轲严肃答道:“这是军事机密!”
祁白撇撇嘴,指责道:“既然是军事机密,那你还带我来干嘛?还有,昨天晚上你是不是给我下药了?不然我怎么会一点知觉都没有?”
越轲不言语了。
“我说你别以为你不吭声就过去了,我跟你说”
两人穿过森林,来到一个峡谷。
峡谷谷口两边长着碧绿的草,这草长得极其怪异,大概有三米多高,但是却宛若水中水藻,没有茎一般,随着风摆荡,摇曳生姿。
越轲停下了脚步,身体紧绷着,一双眼定定的注视着这些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