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炽一路追了出去,闻勋牵着狗走的飞快,人只给两个儿子留个背影,到是吉吉不时转过狗头,一双眼水汪汪的竟是充满了担忧看着身后追过来的大白和小炽。
张炽直到追到车上才算追上了闻勋,他上了车,闻勋和吉吉坐在了后排,张炽只能坐了副驾驶,刚想说什么,闻勋已经发话:“大白,回公寓。”
闻苏白默默启动车开了出去,张炽一惊,要下车:“哥,我还在拍戏呢!”
他话一出口,没人听也没人应,吉吉脑袋左转右转,趴直了身子舔了舔张炽后脑勺,像是在安慰他。闻勋靠着后座闭上眼假寐,张炽看了他一眼,与父亲的“战争”在刚刚意识到父亲的衰老之时,就只剩下了无措般的惶恐。
他于是也不敢去打扰闻勋,只好去看闻苏白,这次难得声音带了点小心哀求的意味:“哥……”闻苏白连头没有转,声音却轻而有力,张炽只看到他嘴唇微微动了动:“小炽,长点心吧。”
张炽终于无话可说了。
一车上三人一狗,三人各怀心事,于是就连狗都好像被传染了,吉吉很懂事的安安静静的将狗头趴在了闻勋膝盖上,闻勋闭着眼,手轻轻的给吉吉捋毛,脑子里则回荡着之前在酒店房间门口看到的那一幕。
平心而论倒也不恶心,张炽和洛长宁都是长相过于好看的男人,这样两个人姿态自然的接吻,看着竟也能看出“情不由己”与“缠绵悱恻”的脉脉深情,可——那毕竟是两个男人啊!
吉吉突然小声的呜了一下,闻勋回过了点神,刚刚不由自主的揪住了吉吉的毛,他赶紧松手安抚般的揉揉吉吉,吉吉侧过脑袋委委屈屈的给自己那“伤处”舔了舔。
到了公寓,闻苏白停了车,三人一狗下车,张炽看着闻勋:“爸爸……”
闻勋并不看他,牵着狗让闻苏白带路,张炽站在原地在犹豫要不要现在跑回剧组,就听到闻勋头也不回的出了声:“我有话对你说。”
张炽只好耷拉着脑袋跟上了。
到了家,刚一开门,雨滴儿最先迎了出来,小狗崽寂寞空虚爱人类,没想到今天这么早就能等到主人归家,顿时心兴奋的汪汪叫着滚了过来。
谁知回来的三人一个比一个沉默不说,还附带了一个陌生人和一只体型大它三倍有余的大黄狗。雨滴儿这中华田园犬甚怂,不似吉娃娃凶悍爱挑衅,也没有泰迪日天日地什么狗都敢日的勇气,和吉吉来了个面对面,顿时嗷了一嗓子,夹着尾巴就一路小跑的钻到了沙发底下。
张炽和闻苏白见状,兄弟俩同时露出了一点笑意,是被动物的可爱之处感染了。
闻勋没有这好心情,去了牵引绳,进了屋子一张望进了书房,闻苏白尾随其后,张炽磨磨蹭蹭的最后才进去,刚进去,闻勋站在书房的窗边,见张炽进来指了指书桌边的靠背椅。然后对闻苏白说:“大白,我有话单独和小炽说,你先出去。”
闻苏白看看爹看看弟弟,一张脸都纠结的皱了起来,脸顿时像是个白面包子上出现了许多褶,闻苏白小心翼翼的对爹说:“爹啊,你年龄不小了,一定要注意自己脾气,一不小心就会高血压的。”
继而又对张炽:“弟弟,哥没给你做过什么好榜样,但为人子,你应该懂得‘孝顺’二字。”
说完,闻苏白这才转身离开。他一出书房,就见吉吉趴在地上,嘴筒子对着沙发,一双眼也瞅着沙发,沙发底下雨滴儿也是趴着,怂不啦叽的看着吉吉。
闻苏白就趴在沙发边,去够雨滴儿,抓着前爪子把它拖了出来,雨滴儿夹着尾巴“呜呜呜”的小声犯怂,吉吉这时过来一扒拉把雨滴儿扒拉进了怀里,前爪搂着雨滴儿就开始舔它的耳朵和背毛。
吉吉舔的温柔,雨滴儿没两下就不挣扎了,老老实实的呆在了吉吉怀里,闻苏白看得有点纳闷,因为吉吉和雨滴儿都是母狗,所以排除吉吉对雨滴儿一见钟情产生了爱情,可这狗狗之间的友情来的也太快了吧!
书房内,张炽本不想坐在椅子上,但脑子一转,父子间的“战争”已经结束在了父亲的“衰老”之中,他这会儿才发觉硬碰硬不如软碰硬,应付过去之后——反正他爹,他,都是天南地北跑的人,张炽只要把父亲应付过去后,他和长宁该怎样不还是怎样。
这样想通了,张炽便顺着父亲的话,老老实实的坐在了椅子上,坐好了闻勋看他,他看闻勋,突然发现自己一下子好像就处在了劣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