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楚遥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

班长伸出手，在碰到楚遥的手腕时还是停了下来，压低了声音道：“楚遥。”

班长他阻止她的意思她明白，只是楚遥还是迎上了笑吟吟的司以南。

他们走到后台，找了个僻静的位置。司以南道：“真的不考虑加入我们吗？”

楚遥摇头：“凝姐那边的事情还没结束。”

司向阳终于他的女朋友分了手。自司以南放弃插手，司向阳和怀凝正面对上，没想到一来二去也有了那么个意思。只是两个人吵吵闹闹，像对冤家一样。司家的消息得知得太快，司以南的大伯已经知道了怀凝的事情，对她这个人很不满。

司向阳虽然不如司以南有能力，但他怎么说也是受过精英教育的，怀凝这种早早辍学的人绝对不能和他在一起。

楚遥其实很喜欢直爽够义气的怀凝，打算帮她一把，最近正在着手帮她补课，让她继续学习考个文凭出来。

说完，楚遥已经回到后台打算换下衣服了。司以南本想要说出口的话最终还是没能说出来。

他这回竞赛拿了一等奖，已经收到了好几所高校抛来的橄榄枝。他刚刚赶回元城，就连自己的家人和朋友还不知道这个消息，这份喜悦本想和楚遥第一个分享，现在看来……却是成了一个遗憾。

然而这不是他最郁闷的，最郁闷的是本来说好楚遥周末可以出来，结果预想的二人世界愣是变成了三人行。

司以南无味地喝着咖啡，冷眼看着楚遥替怀凝补课。

从小学开始重头补这得花多长时间啊……

还有半年他都要毕业了，说不定那时候她还在替怀凝补课没时间搭理他呢。

司以南放下咖啡，起身走出了雅间拨通了司向阳的号码。

说了几句后，他才回到房间里。

不消片刻，司向阳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见到怀凝和楚遥的时候，司向阳懵了。

“怀凝，你这是在干嘛啊？”

怀凝闻声抬起头，握着笔的手颤抖了一下，那慌乱很快恢复平静。她坦然地回答：“学习。”

“我知道你在学习……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司向阳一把拿起那本课本，翻到封面处“小学五年级”字样的时候他沉默了。

怀凝的脸烧红了起来，但她向来是敢作敢当从不忸怩的人，大大方方地解释道：“你爸不是说我配不上你吗，我想参加成人高考，免得叫他看扁我。”

“所以……”司向阳一时动容，放下课本的动作尤为沉重，“你找楚遥帮你补课？”怀凝是多豪爽骄傲的人，自己的父亲揭开怀凝伤疤，勒令他们断绝来往的时候，她一定很难堪和耻辱。

“是啊。”怀凝的眼眶已经泛红，只是强忍着哭意慢慢道，“我只是想离你近一点点。”

两个人当了这么久的欢喜冤家，彼此喜爱却奈何家世身份的鸿沟。

司向阳没有说话，因为他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只是默默地抱住了怀凝。

一时间他们竟然忘记了两个大写的电灯泡。眼见着煽情的气氛一打开闸门就刹不住汹涌而来，司以南轻咳一声，把司向阳拉了回来，“你现在也知道了。这个难关本来就该你们共同度过，要补也应该你补，就不要麻烦楚遥了。”

司向阳听了这话自然连连称是。怀凝先反应过来，了然一笑，把自己的书从楚遥面前撤走，把她推了出去，“哎呀，我竟然忘记了有司向阳在。你这么忙就不用帮我啦，快走吧！”

她楚遥倒成了横在两个吐露心扉的情侣之间的电灯泡了。得，电灯泡麻利地撤退好了。

“好吧，凝姐你们好好相处。”走出房间避开他们的耳目，楚遥才责怪司以南自作主张的行为，“你突然把司向阳叫过来干什么？”

“还不是觉得你太辛苦了。”司以南觉得旁边的人有些气鼓鼓的，自己也被她的糊涂气得笑了出来。

“说实话。”楚遥明明是知道他隐瞒了真相，偏偏想要听他直白地说出来。

“唉，真不知道怎么碰到了你这样一个克星。”当初本以为楚遥放下狂言，没想到现在一语成谶。司以南往前几步，把楚遥逼到墙角处，深深地看进她的眼睛里，无奈地笑了笑，“你会关心很多人，还喜欢管别人的闲事。那为什么不来关心一下我呢？”

楚遥紧靠着墙壁，下巴被他勾起来。她什么都没做，脸上没有丝毫畏惧，气势上甚至化被动成为了主动，“司同学，如果我没有说错，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关系吧？那我为什么要关心你呢？我的职责是监督学生的行为规范，现在你回来上课了，我的任务就完成了。”

“……”

他从来没有觉得楚遥的嘴这么毒过。

真的太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