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下面小声说话,安国公夫人也和周围的夫人们交谈着,她心中也慌啊,这儿子是一天比一天大了,媳妇的事儿却没有个着落。
瞧着豫亲王妃都为她自个儿的儿子打算着呢,她心中哪里还能不慌。
“陈夫人啊,好久不见了。”
“哎呀,是好些日子不见了,你瞧瞧你,这般如花似玉的闺女儿还藏着掖着的,怪没意思的。”这陈夫人口直心快的,但是和安国公夫人的交情倒很是不错。
她还就爱她这份心直口快,这不,前一句话才说完,这位陈夫人就接着说,“哎呀,我瞧着王妃她恐怕就是不喜欢你闺女儿长得这般漂亮,白白给苏郡王爷长脸了。她还当谁不晓得,她苛待庶子庶女的事儿满长安城谁不知道啊。”
说道这事儿,安国公夫人便在心中冷笑,她当然知道,不但知道,还很是在后边推波助澜了些。要怪也只能怪她先处处针对妩儿,还诅咒她的妩儿怎么没有早点死了算了。怎么,当真以为这些话在自个儿府上说说便没有人知道了?笑话!
这苛待的庶女,可不就是那位初柔郡主了吗?那位年纪到了,王妃却还不愿意谈她的亲事,说来说去尽是推脱之意。到后来更是过分了,找了好些面甜心苦的婚事。
打量着谁不知道谁呢,大家都不是傻子,那秦侧妃一等一的精明,还能这般被唬住了不成。这事儿兜不住,就攀扯开来了。
想到这里,安国公夫人也不得不说这位当真是“用心”极了。不说远了吧,那义勇公的独子,今年十八,长得俊秀雅致,真真儿是上好的模样。这家室也是一等一的,将来整个义勇公府可全是这位的。按理来说,苏初柔虽贵为郡主,可到底是庶出,有些讲究的人家,实在是瞧不上这样一位“郡主”。而这般的人家,已经是上好的了。
可坏就坏在,这位义勇公的独子,幼时骑马伤了那地儿。这事儿当年闹得很大,长安城中好些老人都知道。只是这些年渐渐的,义勇公府越来越低调,这风波才平息了下去,也有很多人忘记了。
这王妃也好笑,她不知道哪里来的信心,这是打量着没人知道还是怎么的?结果被秦侧妃又哭又闹的,在豫亲王那儿闹了好大一个没脸。
彻底成了个笑话。
这下边的人说得欢,豫亲王妃却强打笑颜。她瞧着明安和谢嘉鱼,心中那股怒火是越压越大。
明安算什么?她一个自个儿爹都不喜欢的,整天还耀武扬威的。要她看啊,那满长安城的流言可是句句都不假,可不就是嚣张跋扈吗?这都耍威风耍到她这个七婶这儿来了。
还有那个牙尖嘴利的谢嘉鱼,不是说病得要死了吗?往日瞧着她可是素净得很,今日是怎么了?说来她还得叫她一声婆婆呢,今日就敢这般顶撞她?简直是要翻了天去了。
了不得了,等她进了府,看她如何整治她。国公府的心尖尖,哼,她非把她整治成那地上的烂泥!
想到这里,她心里好歹舒坦了一些,便冲一旁站着伺候的苏敏柔招手,道,“敏柔,来。”
苏敏柔瞧着便娇娇怯怯的,但很显然这不过是外表而已,她方才那一番话,可不像是个娇怯的。
“母亲有何吩咐?”这样子瞧着不像是养女儿,倒像是养丫鬟。下边好些夫人不小心瞧着这一幕,都纷纷在心中摇头。糊涂啊糊涂,这豫亲王妃当真是糊涂。
而豫亲王妃压根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她抚了抚手指上的蔻丹,半昂着头说道,“你去瞧瞧你三妹妹可有醒过来?若是醒过来了,你便带她过来。”
苏敏柔低声的回了声,“是,母亲。敏柔这就去。”那样子瞧着便让人觉着她被欺负了,可侧身后,谁也看不见了,她反而露出一个笑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