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珍说:“我们已经决定等待时机成熟之后动手,因为我们还没准备好。”
石贝款步走过来,低头看看地图:“我不想知道什么时候动手,我只想知道怎么动手。”沈单指着地图,说:“我们的部下有一千人,而愿意跟随我们的百姓有大约八百人,我们分为四路,分别进攻官府,仓库,奸商的宅院,和后备队。因为我是仓库的总管,所以这一路应该是最先得手的,然后开仓放粮,赈济百姓,先夺取东郡再向外发展,与其它三路义军会合,杀奸商除贪官,号召百姓,起兵造反,推翻暴君和大卫王朝,另立新君。你看怎么样?”
石贝看看他们,问:“没了,就只有这些?”石柯点点头:“对啊,只有这些。二哥,难道这样还能不行吗?”石贝问:“就没有可补充的?”
石柯想了想:“没有,确实没有了。”
石贝扭头对嫂子说:“大嫂,为我准备行李。”刘氏大为不解:“二弟这是说什么,你要去哪里啊。”石贝说:“我要离开东郡,Lang迹天涯。”
石珍急忙拉住石贝的袖子,问:“这是为什么?我们兄弟分离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相聚,这些就不说了。眼下我们要起兵造反也不是为了自己,这个时候把你却要走,走可以,总要有个理由啊,这样没头没尾的就说要走,我不答应。”
石贝便说道:“因为我不忍心啊,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造反,还带着全城的百姓一起去送死啊。”
沈单勃然大怒,用力一拍桌子,尘土都抖落起来了,“你要是怕死就直说,用不着拐弯抹角的。”
石贝并不理会他,说:“我问大家一句,倘若我们要攻打一座城池,应该攻打哪里?”
沈单说:“如果没有瓮城的话,那当然是城门了。”
石贝接着问:“那出城呢?”沈单轻蔑的笑道:“当然也是城门了。”石贝点点头,“对啊,进城走城门,出城也走城门。但是我们却对城门弃之不顾,太守跑了我们追不上,城外的官军要进来挡不住,就我们这么一点的兵马,和朝廷在东郡的一万大军对抗,就算是乌合之众,也能把我们堵死在这东郡城了吧。啊?”
这一番话出来,石珍等人都呆立不动了。石珍问:“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石贝说:“首先,集中全部起义的人,夺取城门,然后再换上守城士兵的衣服,佯装城中无事的假象,照常的巡逻喝酒打闹,以稳住城外的大军。这样,做到外面的进不来,里面的出不去。我们就可以慢慢的处理城中的事了,这个你们已经计划好了。最后,逼迫太守写一封信,说东郡事态不稳,准备调兵平乱,请东郡将军集结军队在城外,而他入城商议出兵的事宜,我们在瓮城和城门埋伏人手,他们一进来就下手,杀掉主将。几个副将也能干掉几个,这样一来城外集结的军队无人指挥,只要我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他们归降,只要放下武器,走也好,留也好,我们都能收编一部分。我们稳住了营城之后,就可以召集周围一些乡县的义军,就有机会平定东郡了。如何啊?”
石柯大叫一声,喜笑颜开:“二哥你也太神了吧,我们为什么就没有想到呢。大哥啊,二哥的计划真是天衣无缝啊,什么都想到了。”
“不愧是兵部侍郎。”沈单连忙作揖行礼,“我沈单服的五体投地。”又对石珍说:“我们要做大事,需要这样的有大才干的大人物,特别是个军师啊。”
石珍点点头:“不错。二弟,你可愿意?”
石贝说:“恭敬不如从命。”
赵利忧心忡忡的说:“但是有一个麻烦啊。北门的城门官林荣,原是个看门护院的,但是他武功高强,手下也有几个人追随于他。平日与我们毫无瓜葛,我怕他不但不帮我们,到时候还是个祸害啊。”
石贝问:“他真是这么厉害的人吗?”
几个人都点头,石柯说:“去年,一伙山贼闯城,把各城门都烧了,吓得没人敢去,太守怕出事叫他去守着,几百人,让他一个人打得落花流水,狼狈逃走,因此还被那个贪官奖赏过呢。可能,他不愿和贪官同流合污或是别的原因吧,虽然被信任但是始终没有晋升。”石贝说:“有点英雄气概。他立了功却没有晋升,就有机会收了他,我去看看,如果真把他也收入囊中,以后也是一员战将啊。”
“那就拜托你了。”石珍说。
石贝立刻行动,出门直奔北门,一路上就在盘算着,这个林荣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自己也是和很多人打过交道的,应该如何试探他才好。不知不觉一步一步的就到了北门,城门紧闭,岗位旁有个茶摊,茶摊里白雾腾腾,空无几人,城门官林荣正在喝茶。林荣生的俊朗不凡,略显消瘦但十分有气质,虽然是个小小的城门官,规规矩矩的坐在那里端碗喝茶,却也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一条长枪用粗布包着,放在身边。看来是个非同一般的人,绝对是有志向的。石贝径直走过去,坐在他对面,叫了一碗茶。摊主端了一碗茶来。
想出城啊,戒严了。”林荣说。
石贝低头看看,粗瓷碗,满碗的茶叶末,说:“我不出城。”抬头看到林荣手上有厚厚的老茧,是苦练枪棒的结果。
林荣看看石贝:“你不出城来这里做什么?”